说起冀中抗战，绕不开白洋淀，而说起白洋淀，又绕不开小兵张嘎。

《小兵张嘎》先有小说，后有电影，再有电视连续剧，可以说伴随了三代人的童年。去年，电视剧中张嘎的扮演者谢孟伟因为在直播中带货卖酒，和潘长江还上演了一段“潘嘎之交”的剧情，一度引起热议上了热搜。

潘嘎之交

前些天，有位条友留言，问有没有任丘区小队战斗英雄燕秀峰的故事，说起这位燕秀峰，那就是今天我们要说的，小兵张嘎的原型了。值得一提的是，燕嘎子当年所在的任丘县五区小队，前面写过的击毙鄚州鬼子小久保的战斗也参加了。

简介：燕(嘎子)秀峰,1924年12月出生于冀中平原白洋淀地区任丘县一个名叫后王约的小村。1937年，日本鬼子侵占冀中平原，年仅13岁的嘎子参加了抗日游击队,他机智、勇敢,打鬼子点子多,有一手指哪打哪的好枪法,在整个抗日区是老少皆知的富有传奇色彩的小八路。嘎子活泼可爱,战功卓著,仅1943年到1944年两年间,单说那被人民痛恨的特务,被他亲手处决的就有100多个。他参与突击攻克的炮楼就有8座,缴获步枪59支、手枪40支、机枪1挺、掷弹筒2具。1944年,嘎子出席了晋察冀边区第二届英模大会,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当年著名战地作家魏巍特意写了中篇纪实散文——《燕嘎子》,作家徐光耀根据燕嘎子等人的传奇故事,撰写了小说《小兵张嘎》，后来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

燕秀峰戎装照

在解放战争时期的一次战斗中，嘎子身负重伤，回任丘老家养伤。没想到，这一养就是三四年，和组织失去了联系。

1951年，嘎子经人介绍，到了天津一个小作坊学织布，后来又到天津师范学校一附小做勤务工作。这期间，没有人再叫他嘎子了，燕秀峰的这个名字开始伴随着他。1963年，电影《小兵张嘎》上演，燕秀峰发现这部电影里演的许多情节，就是他当年干过的事。他还听人说，剧中的嘎子后来在战斗中牺牲了。这时，他恍然大悟，可能组织上以为自己牺牲了。他当时想，牺牲就牺牲吧，我也不去找组织了，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文革”期间，燕秀峰当年的一些战友被“打倒”，各路外调人员在调查取证中，发现了他的下落。昔日的战友们惊闻燕嘎子还活着，纷纷来到天津与他畅叙别情，重温过去那生死与共的战斗岁月。

晚年燕秀峰

在战友们的帮助下，燕秀峰向组织提出了恢复党员身份的要求。经天津市河西区委调查核实后，于1984年7月14日正式恢复了他的党籍，党龄从1939年7月算起。至此，隐姓埋名几十年的战斗英雄又重新回到了组织的怀抱。

1985年，著名作家魏巍与燕秀峰合影

在一次英雄报告中，一群小学生围住“嘎子爷爷”问：“电影《小兵张嘎》里的事，你都真干过吗？”“有的干过，有的没有。把枪藏在树上的乌鸦窝里，卖西瓜打炮楼，我都干过，堵老乡的烟囱可没有……”老人说着哈哈大笑，“不过，日本鬼子的凶残却是千真万确的。”

下面，我们进入正题，讲述当年燕嘎子的战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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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英雄燕秀峰

作者：天辉、魏巍

燕秀峰是任邱后王约村人。外号叫“燕嘎子”。

他一九三八年参加区小队，一九四〇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军后先后担任过勤务员、通讯员，后调区小队手枪班工作。在冀中九分区抗日斗争最残酷的年代，他在对敌斗争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一九四四年底曾出席过晋察冀边区召开的第二次英模大会，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一九四二年“五一”大扫荡之后，他们小队所活动的任邱五区，四十多个村庄就有日本鬼子三个大据点和十一处炮楼。日伪军的数量超过他们十五、六倍。就在如此艰难困苦的情况下，两年多时间，经他亲手斩杀的罪大恶极的鬼子和汉奸、特务就有一百多名。被他捉住教育后释放的就不计其数了。他担任突击组攻克的炮楼有八座，缴获长短枪几十支。

伪军特务们都怕他。临出门时还相互提醒：“别叫燕嘎子打了你的黑枪!”有一批反正过来的伪军知道他是燕嘎子就指指点点地围上了他。问那次拿炮楼的是不是他?某某汉奸是不是他打死的?他不愿讲自己的“过五关”，有时只微微一笑点点头。反正的伪军们说：“过去可让你把我们吓坏了!”（有文章写的的是，反正的伪军说，过去可让你把我们打草鸡了，更符合冀中的说话习惯。这里应该是作者经过了语言加工，草鸡，就是母鸡，打草鸡了，就是打怂了，打怕了，打得吓破了胆，闻风丧胆。比说让你吓坏了，更有味道。不过，这里引用的是原文，保留原文，魏江涛注。）

脱险

“五一”大扫荡地区变质后，部队和地方工作人员失去了白日。不得不采取昼伏夜出的办法坚持斗争。

一次，燕秀峰和一个战友在王约村遭到五百多日伪军的合围，他们钻了地道。当时的地道只留有一个口，敌人发现后就掘洞。

敌人挖一截，他们退一截。挖了差不多一天，眼看要挖到头了，他们也无处可退了。敌人用手电筒往洞里照着吆喝道：“出来吧，你们跑不了啦!”他那位战友呼吃呼吃地端着粗气，燕秀峰自己也想，这一回可能要革命到底了。

正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们突然摸到一把小铁锹，又摸到旁边像是填死的一个洞口。他们立刻刨开，恰巧能盛下两个人，就钻了进去，随后又用土把口堵上了。

敌人又刨了一段，人不见了，便滚回据点。敌人走后，他们俩个才从土里钻出来。

伏击

在“出门登公路，抬头见岗楼”的环境里，开始用“挑帘战”打击敌人。后来就试探着化装出来活动，寻机打敌人的伏击。

一九四四年秋天，驻八方的伪军时常出来糟蹋老百姓。乡亲们编了个歌谣咒骂这些坏家伙：

不怕神，不怕鬼，就怕遇见蒋顶水。

一天，汉奸蒋顶水带着十三个伪军，全部是挎的盒子枪，每人骑一辆自行车飞快地向鄚州据点奔去。当前面的两个尖兵弛进李庄子时，突然从胡同里冲出一个人，出现在敌人面前，接着乒乓两枪，把自行车打的走不了了。其中一个伪军曾被嘎子抓住过又放了，一见燕秀峰，连忙对其他伪军们说：“咱们交枪吧，这是嘎子哥呀!”蒋顶水也被活捉了。

打集

有一次，小队政委派嘎子等六个队员到粱召集市上去处决粱召炮楼的伪军大队长。他们到集上先买了一些葱、筷子之类的东西装在背上的口袋里就在集上来回溜达。一会过来十几个带枪的伪军，嘎子心里发痒，想动手，同伴们向他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意思是等伪大队长出来再动手。

赶集

可是左等右等总不见伪大队长的影子，心里有点憋气，就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不远，突然伪大队长和四个跟随的护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正要躲闪，一个大个子护兵一把将嘎子抓住。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是赶集的”嘎子说。他想弯腰掏枪，大个子伪军随手打他两个耳光。伪军大队长和另几个伪军大声呼喊着：“捆起他来!”

机智的嘎子故意低着头弯下腰央告说：“老爷，我给你们磕头了，我害怕，在村里我就怕你们，这回我来赶集，妈妈嘱咐我可不要碰见你们……。”他边央告边向一边闪，找有利位置。趁伪军们还未醒过味来的一刹间，他刷地一下掏出手枪，乓一枪先打倒大个子护兵，随后又打了个连发，一梭子子弹把几个伪军都打倒在地。接着炮楼上响起了枪声。

赶集的人听到枪声响四散奔逃，嘎子和几个战友混在人群里撤出村外，安全脱险。事后才知道，这次他们去赶集，有坏人向汉奸透了信。

打岗

驻鄚州的敌人，强迫老百姓到镇上去开会。燕秀峰和三个战友奉命化装成老乡，天一擦黑混入鄚州镇。一个老乡知道他们是八路军，高兴地对嘎子说：“正在开会哩，我领你们去看看。”嘎子把老乡知道的情况仔细询问了一遍就答应随他一块去了。

他们跟随老乡在月色朦胧下往前走，不远就听一个站岗的伪军大声道：“谁?”嘎子回答：“自家人!”说着故意用手扣了扣空枪机，伪军听到他扣枪机，发现事情不妙，端起手枪对准他：“自己人为什么扣枪机?”嘎子说：“我试试你的胆量和你闹着玩呢!”

伪军一楞，他随即顶上了子弹，“砰!”一枪，撒腿就往回跑。

第二天听老乡说，有个八路军，枪打得真准，那个坏家伙的一嘴牙全被打掉了。

除害

老乡向小队政委反映：“莫州集上有三个收税的实在太坏，整天欺侮老百姓。”请求区小队把他们除掉，不然老百姓就没活路了。

燕秀峰和三个战友奉命去执行这一任务。他们化好装赶到鄚州集市上。正好三个收税的都在，一个胖子，一个瘦子，坐在桌子旁边数钱。另一个不胖不瘦的，先是打骂了一个老乡，然后要把老乡的一群牲口赶走。老乡气得垂丧着头，脸色也发黄了。

燕秀峰紧走几步凑上去对准要赶老乡牲口的那家个伙“叭!”一枪打倒在地。接着他的两个伙伴连发两枪结果了正在数钱的胖子和瘦子。随着枪响集炸，三人安全撤出。

又一次八方岗楼上有个特务，进村抢了一个大姑娘，正往岗楼上拉，恰好碰上了燕秀峰，被他一枪打死，大姑娘得救了。

志坚

燕秀峰染了一场大病，政委叫他回家休养。因环境恶劣，有人劝他说：“抗日能抗出个什么结果来，还不如扛小活哩!”

一个当家叔叔也劝他说：“你到鄚州(敌人据点)去呆一呆，准吃香!先在岗楼上干着，以后有机会反正过来也是一样。”

嘎子一听就火了，说：“你能说的出口，我是抗日好几年的革命战士，你叫我为日本人办事，我不干那个卖国投敌万人骂的勾当!”他那个当家叔叔遭到严厉斥责，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他转移到村外去休养。敌人来捉他没有捉住。

嘎子病愈归队后，区里决定抓他投敌叛变的舅父。政委问，“谁去!”嘎子马上报名道：“我路熟，我去!”他领着区长和政委，第一个爬上房，下到院内，叫道：“奉林舅”，他一舅出屋就被生擒了。

夜袭

区小队决定要拿清河口炮楼。

政委先把队伍在岗楼外部署好，让嘎子先进去，收拾那两个最手黑的汉奸。嘎子在一个向导的引领下爬过岗楼外壕。夏天的午夜，壕沟里蚊子嗡嗡叫，他顺着向导指给的位置，爬上去进入一座房子。两个手黑的家伙正盖着被单打着呼噜睡觉呢!可是枪却在怀里搂着。他先轻轻地扯下一人的被单，然后弯下腰右手握着盒子枪，用左手去扒拉那个人的枪。枪被拉出来，人却未醒。另一个人的枪，他干脆一抽就拉出来了。人仍归没有醒。

他把两支枪交给政委，政委说“上”!队员们一拥而进，冲到伪军班长的门外喊道：“就剩你自己了，快交枪吧!”不一会儿，伪班长从窗户里把枪扔出来。嘎子说：“你那支撸子呢?”伪军班长又把撸子扔出来。两个手黑的家伙惊醒后一看枪没有了也乖乖地走出来当了俘虏。

这次总共缴了十八支枪，活捉了二十多名伪军。

擒敌

大于村炮楼上有个姓贾的伪军班长表现很坏。当地群众向区小队反映：“这种六亲不认的坏蛋，如果抓住他，你们不打死，我们也得把他打死。”区小队去信教育他，这个班长不听教育，还回信骂区小队。

一天嘎子外出送信恰巧碰到炮楼上一个伪军骑着自行车也出来送信。嘎子上前一堵截，把个小伪军吓哭了。嘎子卡了他的自行车，缴了他仅有的几发子弹。扶着车把说：“我累了，借着骑骑。你回去给贾班长捎个信，如果自行车还要就来信!”说完蹬车一溜烟地走了。

嘎子回队后，政委就接到了伪军班长的来信。这家伙很傲慢，在信中说：“咱们走着瞧!”小队政委派燕秀峰等五个队员去抓这个贾班长。

拂晓前，他们化好装，燕秀峰让三个队员在村公所附近埋伏。自己背个筐，拿把镰刀，到炮楼跟前割草，连伪军们起床后说话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会儿，两个伪军走出吊桥，边走边说，要到王约村去要肉要菜。他悄悄跟在伪军后面，看看离炮楼远了，他把盒子枪一伸：“别动!动就打死你们，跟我走一趟，找个房子呆一会!”他把捉住的两个伪军交给同伴看管，就回到原地割草。

一会从炮楼上出来一个伪军，嘎子又背着筐悄悄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不许动!”像刚才一样又抓了一个，和前两个放到了一块。他再次回到原地割草。

过了一会又出来两个八方炮楼的来客。也被他用样办法擒住并缴了一支盒子枪。他进屋点了点，已经整整五个。过了一会从八方炮楼来了一个骑自行车找那两位“客人”的，也被嘎子的伙伴们抓住了。不到两个钟点，先后抓了六个伪军。

后来嘎子换了衣服又回到原地割草。这时岗楼上的敌人已经发觉他是八路了。就听楼里有人说：“打!这人准是个八路!”嘎子一听，立刻转移到一个有利地形。他看到炮楼上的伪军伸出脑袋看他，他故意把盒子枪一举，楼上的小脑瓜老鼠似地马上缩回去了。

过了一会又伸出来，嘎子看着挺有趣，转到另一个位置，拾起一根木棍，对着岗楼瞄准。楼上的小脑瓜一伸，他就一瞄，他一瞄小脑瓜一缩活像一台小傀儡戏。一伸一缩，一伸一缩，把伪军弄得十分疲劳。

虽然抓到六个伪军，可是那个贾班长还未弄到手，他心里很着急。他浓眉一皱，心想：“你要真打我，我就跳到沟里和你‘推磨’”于是他挺着胸，大摇大摆地走到吊桥前，对着炮楼大声喊道：“我是燕嘎子，贾班长在楼上么?”

就听楼上有人答道：“在”。他又说：“今天我们的人都来了，如果你不下来和我谈谈话，我非把你这个炮楼戳倒不可!”

这个贾班长虽坏，胆子却并不大。他和一班伪军空手下楼，落下吊桥，就走出来了。对着燕秀峰满脸赔笑地说：“楼上喝点水吧!”嘎子上前一把就把他抓住了。吓得那个贾班长像长虫了吃了烟袋油直颤抖。嘎子止不住笑了起来，对贾说：“你哆嗦什么，走吧，跟我们到村里呆一会”。贾班长就这样被生擒了。

化袭

一九四三年冬，日寇在高阳任邱推行“新国民运动”和“反共誓约”示范。敌人非常疯狂、残忍。区小队决定寻机教训敌人一下。在任邱、文新交界处有个石桥据点。以往小队在这一带活动很少，敌人对他们不大熟悉。

一天拂晓燕秀峰和四个队员，化装成四个宪兵走在前面，政委和十几队员化装成鬼子跟在后面，奔向石桥据点。燕秀峰穿的很阔气，还戴着眼镜。他们一路走，一路包围村庄，三八枪叭!叭!打的乱响。老百姓以为真是敌人来了，吓得到处躲藏。他们先到了石桥乡公所，板着一副面孔，应敌人员烧水也不喝，做饭也不吃。说是要敲锣开“反共誓的”会。折腾了一阵之后，估计炮楼上已经发觉了，政委叫嘎子领几个人到炮楼上去“接头”。

到了炮楼跟前，嘎子凶里凶气地喊道：“队长在不在?我们是任邱宪兵队前来接头的，快下来!”伪军们听说是宪兵队，个个吓得不知东西南北。扑通!扑通!都下了岗楼。列队站在吊桥上，领头的伪军“卡擦!”先来个立正。赔着笑说道：“辛苦啦，你们来的真早啊?”嘎子点了点头说“可不是，腰里还掖着饼呢!”伪军队长迎上来，领他们往里走，两旁的伪军个个立正敬礼。他们阅兵似地进了楼院内一个房子里。

嘎子说：“队长请你给楼顶上的岗哨说一声，叫他们特别注意，近来八路军活动得很厉害。”回头对李志华说：“李志华，你也到楼顶上帮助站站岗。”李走后他和伪军队长开始了个别谈话。

燕问：“举行反共誓约你们知道不知道?”伪军队长忙说：“知道，知道!”接着嘎子又客气起来：“这不是任邱地界，我们本不愿来，日本鬼子一定叫来。后边宪兵队长马上就到了。”

“宪兵队长(日本人)还来?”伪军队长惊恐地问。

“嗯，这几天他的脾气可坏着哩!”

“我去接接他吧?!”

伪军队长带了个人走出去。嘎子自己在屋里翻起来，东翻西翻没有枪。忽然在一个套间里翻出十来支枪，他一个人背了六支，剩下的背不了啦，就大声喊道：“拿烟来!”这是暗号。几个队员进来，背上所有的枪。他又仰着头对着岗楼喊道：“李志华，下来吧!”

他们走到院里，李志华把岗哨的枪也拿下来了。伪军们都楞了。这时嘎子才掏出手枪说：“你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八路!”正在这时，“宪兵队长”(是政委化装的)也来了。那位出去“迎接”的伪军队长一看就楞了。政委说：“别楞了，跟我们走吧!”这次共缴了十一支枪，捉了二十多个俘虏。一把火烧了炮楼。

当小队押着俘虏走出炮楼的时候，外面聚了很多群众。政委说：“你们来干什么?”群众们说：“不是宪兵队打锣叫到这里开‘反共誓约’会吗?”同志们都笑了。政委说；“我们是八路军，是来打炮楼的。”“乡亲们改日再见吧!”

情深

敌人把燕秀峰当成“活阎王”，神奇的人物；人民却把他当成最可爱的人。当地群众十分疼爱他。只要晚上有人叫门，乡亲们问“谁呀?”“是嘎子，”大门便‘呀’一声开了。人民关怀他的一切。

一次嘎子病了，转移到他不常活动的地区休养。村长不认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燕嘎子”，“瞧!你就是那个燕嘎子吗?”村长把他隐蔽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怕冻着他，给他生上火，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拿给他吃。为了保密，对一切人都封锁了消息。

后来，被几个老大娘发现了，问村长：“听说嘎子在这里养病哩?”村长说：“没有!”老大娘们央求说：“村长，让我们看看他吧!”乡亲们觉得能有机会照顾一位这样的八路军，是自己最大的愉快。

一次在一个村子里，一位年龄很大的老奶奶，听说他就是燕嘎子，连忙擦了擦老花眼，说：“好小子，过来让我瞅瞅你。”

另一次，在拿下了敌人的炮楼后，几百个老乡围住看他。小孩子们拉着他的手管他叫嘎子哥。

有一次区小队和别的队伍住在一个村子里，被敌重兵包围，打得很激烈，我们部队受一些损失。敌人走后几个老大妈哭着去找嘎子的尸体，见他从一个门洞里钻出来了。把几个老大妈高兴地叫喊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我的好孩子，我们为了保佑你们，已经给你们烧了好几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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